一開始我還不以為然,想說學生做什麼名片,是要跟誰交換。
學生交換名片到底有沒有實質意義我至今仍不清楚,但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學生可以交換名片的場合還真不少。
就像在Brookings那天的會議上一樣。
來到美國第二天,我們要去Brookings Institution進行訪問。早上要先參加當天舉行的一個醫療機器的政策論壇,下午則要向他們的研究員發表自己的研究題目,並針對他們的研究計劃提問。現在再回想起來其實都是一些很平常的發表或見面,怪不得老師們氣定神閒。但我畢竟只是個未見過世面的毛頭,提到英文發表,還是皮皮剉到不行。
前一天其實已經來探查過會議地點了,但是當前日還只是一個空曠的空間中突然充滿了講著我聽不懂的英文的專業人士的時候,還是有一種走錯地方的錯覺。上午的會議主題是《The Future of Medical Device Safety andInnovation》,討論了一些市販後調查的問題。除了醫療機器的專家外,產經及政策分析的學者也是與會要角。至於內容嘛,報告當年已經寫完了現在就不要拿出來在公眾平台丟人現眼。
中午就在Brookings裡的餐廳用餐。雖然是很一般的自助餐式,但因為我是第一次到美國,對於各種食物的陳列和味道都還是感到新鮮。只是看到這麼冷的天氣,食物卻也還是冷盤,導致我的心也冷冷的。但反正下午的發表讓我緊張到根本沒有食慾,草草裹腹就結束了當天的中餐。
根本沒有食慾。
這五年來我對當天中午我的食慾一直留著這個印象。
結果看到照片才發現原來我的沒有食慾是這種份量。
下午的發表會會場在二樓,與一樓的會場相比二樓的會議室更加精緻。會議室外放滿了茶點和飲料,我的情緒一瞬間又高昂了起來。一手一罐可樂(而且是罐裝的!各位知道罐裝可樂與其它瓶裝的不同嗎?是罐裝耶!),簡直像鎮定劑一樣平復了我內心的不安。當天所有學生們一個一個分享自己的研究主題和成果,並接受研究員的提問。最後也留了一點時間在不設主題的情況下讓我們自由向研究員提問。而我從自己的報告結束後內心就像放下了兩百萬顆大石頭一樣,就連提問的時候整個人也相當自在。
會議結束後名片大概也丟出去了一半(雖然大部分只是為了消耗自己的名片而交換的),也算是達成一部分的任務。
一整天在Brookings的會議結束後,算是這趟美國行的第一個重頭戲結束了。帶著放鬆的心情,我們開始在DC街頭閒晃了起來。一路上經過一些教堂跟看起來饒富趣味的建築,也逛了一下書店,真的就是一行人漫無目的的在下班時間亂晃一樣。途經一座教堂,老師還跟我們講起學生時代住教會的過往。看著那些從地面上冒出的氣窗,我一邊想像著地下室的生活是什麼感覺。也許比我們住在地面上的房間還要高級,也許就真如刻板印像一般又濕又冷。地面上的某個角落再怎麼華麗,那也是別人的生活。
晚上老師帶我們去和使館的人們一起吃飯。餐廳選了一間在DC的義式餐廳Casa Luca,標榜提供道地的Marche料理。我們的座位被安排在一間可以隱約見到廚房備餐的包廂,這也緩解了緊張中不知眼神放哪裡的問題:假裝很努力地在觀察廚房就是了。
餐廳的光線並不是很明亮,但大家坐在一起氣氛很好。時隔多年其實已經不記得菜餚確切的味道,但醬料很濃這點倒是記得的。餐桌上大部分的學生都十分得體,但可能我在食物面前太放鬆了,比起旁人顯得特別多話,還被老師問說妳怎麼都不怕說英文。
呃,跟你們說日文對我來說更難啊...
(p.s.Casa Luca現在好像已經關門了)
註1. Casa Lica, Open Table, https://www.opentable.com/casa-luc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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