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說為什麼會從等待遊記的人變成寫遊記的人呢?
其實我也不知道,就像我從規劃行程的人變成一事不理的人一樣,放棄了某種角色後再成為某種角色,應該會有一些新奇的發現吧。像妳開始畫了寫了出現某種精彩的效果(為我的網誌帶來前所未有的巨大人氣之類的),我放棄了主導行程,就更能享受各種意外的驚喜。
這樣講好像也太不要臉了一點。明明就只是我個人已經懶得整理行程而已。
但處處充滿驚奇是真的。
從我以為我的班機比妳早卻意外的在下飛機後看到妳開始。事情總往一些我無法預料的方向發生,例如精明如妳居然也有走路不看紅綠燈就直接衝了的恐怖行徑,就不在我建檔的資料庫中。還有那些吞吞吐吐的秘密,讓我的行程從一開始就墜入五里雲霧。但要說到最大的驚喜,莫過於旅館了。縱使在行前妳已經告訴我我們要住哪裡,但因為我早就下定決心要成為一事不理的人,所以根本沒有去認真看到底那一串英文字是哪間飯店。
直到我們check in。(是的,連在機場找到正確的接駁車到開到飯店門口我都還是沒搞清楚我們到底住哪裡)
這難道不是韓國當紅綜藝RUNNING MAN拍攝澳門特輯時下榻的飯店嗎?就是王牌智孝一早起床就先去找GARY的那一集啊!!!!!!(一定要用六個驚嘆號來表示我的驚嘆。周一情侶最高!失去理智的CP飯)
跑男走過的大廳,做過任務的瀑布,蹲過的馬桶和吐過口水的洗手台。我失去理智,遺忘了房間窗戶看出去大片的風景。
「那裡,」妳指著窗外的某一棟建築物說,「我們待會要去的地方。」
有時候,規劃一趟旅程,我們可以準確的說出下一個目的地點,估算出所需的時間即各種貼近現實的資訊。但人生呢?永遠無法預測下一步會遇到的風景,也沒有GOOGLE MAP可以讓你即時查閱當你在人生旅途之路走到盡頭時會是怎樣的風景。
「那裡是我們待會要去的地方。」我只能再重複說一遍。
氹仔成為我們的第一個景點。公車轉進一條像是未進化的人類造出來的道路,顛簸的程度讓我想要大聲讚美台灣政府。沒想到開一開還真能接到正常的柏油路上,不驚懷疑司機是故意抄小路的嗎?我們在廣場側下車,看到妳妹講得豬扒店還沒開門。但管它呢?沿著大路走一小段,佛笑樓的招牌在向我們招手。
至今我還是覺得為什麼不叫佛跳樓而要叫佛笑樓。但總之它有三間分店,我們所前往的就是其中一家。空間的內裝有一點時尚感,應該是略暗的照明跟壁紙所致。因為已接近兩點半,所以基本上店家是要打烊休息的狀態,但領位的人員還是很親切的指引我們入座在窗邊的位置。
正午的陽光很自然地補足了略暗的照明。
整趟澳門行程我們一直有熱唱only two的時候。明明應該要有很多人的地方,總是因為我們詭異拜訪的時間點,莫名奇妙的成為兩人的包場之旅。到底是好還是不好也說不上來,整間餐廳空蕩蕩迴盪著我們兩個用餐的聲音,我們說什麼,這個空間裡的氣氛就是什麼。
但我要熱推接下來上場的茄汁蛤蜊(其實我也忘記是不是這個名字了)。
這真的很好吃不是我在說,醬汁非常開胃,不但完全去除海鮮本身的腥味,也幫助肉質吃起來更加鮮美。連平時小胃的妳也大開殺戒,讓我感受到務必要拿出實力來跟妳爭奪食物的壓力。
而且妳還把吃掉肉的蛤蜊殼一個一個排好是怎麼回事。
總之我非常推荐就是了。印象中這是我第一次吃葡國菜,而完美的第一印象,開啟了這趟旅程我對葡國菜的無限眷戀。希望有一天我們可以揮金如土的時候,可以有能力豪氣的說:都來一道!
跌倒的那一剎那我已經忘記了,對我來講只是,「喔,怎麼又來了!」我記得比較清楚的事我想到我這一趟旅程都不能再穿褲襪(會覆蓋傷口),然後等巴士時看到我流血不止的台灣阿姨熱心送上ok繃。我坐在地堡街的長椅上(不是坐在帝寶裡)按著傷口止血。
但我想講得都不是這些。
一個月前去沖繩之前,我也在接工作的路上跌倒。是碎磚上面,傷口不深但激烈,好的很慢,差一點害我不能浮潛。最後是把命交在同行醫生的手上,硬是下海去玩。
畢格,都說聰明人不會再同一個地方失手第二次。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同樣的地方,犯錯,受傷,破壞自己的某一個部分,無論是實際的肉體,或我的精神上。
而意外,總是在自己未來得及意識到危險的那一刻,就突然發生了。
還好我很阿Q,安慰自己這趟旅程最大的災難已經因為我見血而發生了。我想我們這一路都會很平安。
我們這一路,確實都很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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